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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瑋在一樓尋了一圈也沒看見華梁,走到門口仔細看了一下
華梁的單車還停在原處,但是人跑去哪裡了呢?
拿起手機撥了華梁的電話…

「喂~涼麵,你在哪裡?」



「我就在你對面啊。」


餐廳的對面是一個小公園,種植著不少高大的黑板樹和低矮的
杜鵑花以及灌木,白天是附近老人家的活動場所,
到了晚上因為路燈不充足使用的人就少很多。
也因為光線昏暗,即使一街之隔小瑋也沒能在亮處看到華梁。
仔細望去發現對方正在公園口揮手,小瑋掛上電話小跑過街。


「涼麵你還好嗎?」



「…還好。」



「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?」



「也沒有,不好意思~我散個步就進去。」



「你不抽煙,所以不是煙癮犯了來哈一根,涼麵~
   你不喜歡參加聯誼對不對?」



「沒…沒有啊!」



「回想起來開學到現在總共有四次聯誼,不管是班上的
   或系隊的你好像都興趣缺缺。」



「我大概…不是那麼喜歡這種活動。」



「那你今天怎麼還願意來?」



「因為…沒啦~就團體活動嘛,大家都來了。」



「因為是我辦的活動吧?哈哈~歐弟是不是
   告訴你一定要參加,不要讓我漏氣之類的?」



「還好啦~不用他說我也要挺你啊!」



「果然是這樣,我們之前就發現你聯誼的時候
   常常心不在焉,身為公關我是很需要你來撐場面,
   帥哥越多我們越搶手,但我們是好兄弟,所以
   不希望你不快樂。」



「也不會不快樂~哈哈」



「你可不可以告訴我,為什麼那麼不喜歡聯誼?
   是已經交女朋友了嗎?」



「怎麼可能,我每天都跟你們在一起啊,有沒有女朋友
   你們最清楚了。」



「也是,平常我們三個都混在一起,你回家和閒暇幾乎都
   黏著華祝哥,根本沒時間交女朋友…莫非你不想交女朋友?」



「我沒想過這些,但是和這些女生認識、聊天我也沒有什麼
   感覺,只覺得這種活動很疲勞、有點煩悶。」



「涼麵~那你到底喜歡哪一種類型的女生啊?」



「唉喔,就說我沒想過嘛~突然這麼問我,我怎麼知道?」



「你要告訴我啊,這樣我下次才可以盡量物色到相似類型的
   機會,不然你為了我參加活動還是會不開心。盡量說說看,
   有沒有哪些特色是你欣賞或喜歡的?」



「嗯…這個嘛~我喜歡溫柔的、細心的、頭髮軟軟的、
   喜歡用功的這樣可以和我彼此砥礪、最好要愛乾淨…
   哇~想這些好難!」



「放假可以陪你去圖書館不要上街亂逛,會做菜也會加分,
   最好還是有金框眼鏡的是嗎?」



「眼鏡是還好,不過戴金框眼鏡是蠻好看的,你說的都對~
   咦!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喜好?我自己都沒注意到。」



「因為你剛剛描述的根本就只有華祝哥能符合,
   你完了~根本是戀兄情節!!」



「我哪有?小瑋你不要亂講。我只是…只是…」



「你只是戀兄~這又沒什麼,華祝哥確實很優啊!超優~
   只是這樣你會很苦喔,標準開太高了~一般人要到達
   華祝哥的等級很難哩。」



「小瑋~你別這樣虧我啦,我沒有…」



小瑋搭上華梁的肩膀:
「嘿~不要緊張,我的意思是你和華祝哥那麼親,自然會
   以他為榜樣,就像很多人找老婆都會有媽媽的影子,只不過
   你心中的完美典範真的有點完美而已,難也就難在這裡。
   話說回來,就算你喜歡的就是華祝哥~那也沒什麼,真的!
   對我而言那一點也沒什麼。」



「小瑋…」華梁一時語塞只是臉漲得紅咚咚



「唉~老實說我也不喜歡這種聯誼活動,但歐弟樂得很,
   每次聯誼前一晚還會興奮得睡不著呢!這學期快到底了,
   應該不會再辦這些無聊活動~就算隊長又想要辦,你也
   不必刻意為了我參加了,拜託~兄弟之誼比較重要。」



「嗯~小瑋謝謝你!我們回去吧~主持人消失這麼久,
   大家一定會覺得很奇怪。」



「第一帥哥不見了她們才不爽好不好,等下如果有人又想續攤
   我就說你人不大舒服,我陪你去看醫生~我們兩個就翹頭。」



「你是公關耶,可以閃人嘛?還有歐弟怎麼辦?」



「我這不就把聯誼辦完了嗎?續攤是他們自己的事情。
   至於歐弟那個癡漢啊~你說他會跟兄弟走還是跟妹走?」



「怎麼辦~我對他不太有信心哩!哈哈哈~」




聯誼的飯局結束之後,果如預期一般不少人鼓譟著要唱歌續攤,
小瑋盡責地計算人數並打電話預訂包廂,然後告知隊長
華梁身體狀況不佳,他打算陪華梁去看醫生。
隊長過去華梁身邊關心了一會,馬上就接下了主持人的棒子,
準備集合大家玩抽鑰匙的老遊戲了。
此時,歐弟把華梁和小瑋拉到一旁…



「涼麵你怎麼了?」



華梁還未開口,小瑋搶著講:
「他怎麼了?你剛剛一直坐他隔壁竟然都不知道!切~」



「哎唷~先不要罵我啦,是不是肚子不舒服?我知道你剛剛
   一直想跟我打暗號,可是我又不確定收到的訊息對不對。」



「歐弟你放心,我回去休息休息就會好,你應該還想
   跟大家去唱歌吧?」



「我…是想去,但若你們都不去了,那我…」


華梁和小瑋彼此對看一眼,然後露出會心的微笑。
小瑋拿出機車鑰匙

「死色鬼~你去吧~我的機車鑰匙跟你換單車鑰匙!
   明天記得把油加滿再還我。」



「小瑋,我真的可以一個人跟他們去嗎?」



「快點拿鑰匙走人吧,早算準你了~快去,不然隊長會拋下你喔。」



「好!(笑)那如果有什麼需要就call我,我馬上就去找你們。」




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餐廳之後,小瑋和華梁牽著單車緩緩
朝著另一個方向慢行。

「小瑋,謝謝你~每次參加這種活動,我都會感覺疲勞轟炸,
   看著大家都樂在其中,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融入,只想趕快回家。」



「每個人的興趣不一樣,這也不必太勉強。現在我知道你
   不喜歡這種方式的活動,那以後我辦些烤肉、踏青之類的
   你會比較開心嗎?」



「不知道,如果是和我哥、和你們去烤肉、踏青,我當然高興,
   不過和這些陌生人…我覺得好累,而且總覺得在作假。」



「嗯~我大概懂你的感受,不過涼麵~你已經離開東勢的家,
   在新生活的世界要多放開一點,多認識一些朋友才好。」



「謝謝,我明白,只是喜歡自然而然…可能我這個
   鄉下小孩還不太懂得城市人的交際生活吧。喔對了,
   小瑋你懂不懂香水啊?」



「香水喔不算懂,只是用過一兩種,怎麼~你想買香水嗎?」



「嗯~我上次意外聞到一股香水味很好聞,覺得很適合我哥,
   想買來送給他當聖誕禮物。」



「哈!還說不戀兄,沒問題~找個時間我陪你去香水櫃上
   逛逛找找吧。你家巷口到了,反正你也沒真的生病,
   那我就先回去囉。」



「小瑋~你要不要上來坐坐?我哥也說好久沒見到你們了。」



「真的可以嗎?這樣我會打擾到你和華祝哥的寶貴光陰耶~哈哈」



「去你的~上來啦!」


……



「哥~我回來了,還把小瑋帶也回來囉。」


「華祝哥好!」


「回來啦?這麼早!小瑋~歡迎你。」

華祝正在流理台旁把今晚弄好的一堆熟菜分裝打算冷凍。



「對啊,餐會結束我們就閃人了~哥你在弄吃的嗎?
   有沒有留給我的份?」



「有,今天有準備很多吃的,但是你還吃得下嗎?」



「當然!剛剛只吃了一碗烏龍麵怎麼會飽,小瑋整場都在
   忙主持根本也沒吃多少,我們兩個都要哥來餵食~」

華梁忍不住就是想對華祝撒嬌,走到他身後環抱他
並用頭在華祝背上蹭啊蹭~
小瑋看到這一幕一點也不意外,只是笑了笑心下卻是感動的,
他忙於辦活動本身的確沒吃多少,這一點旁人都沒注意
連歐弟都不會想到這些,但是本身心情不怎麼好的華梁卻
沒有忘記他。


「好了好了~你這隻大狗狗不要蹭了,我幫你們兩個熱菜,
   你看看隔壁巷子的麵館還有沒有開,跟老闆買些白飯。」



華梁起身立正比出敬禮的姿勢
「遵命!小瑋我去買個東西,你坐一下。」



「你去忙,我來幫華祝哥弄菜。」


抓了鑰匙,忠誠的巨型犬開心地出門去。
小瑋心想『剛剛明明還那麼不開心的…』
然後走到流理台旁和華祝一起分裝食物。


「華祝哥你有女朋友了嗎?」



「沒有耶~呵呵,我沒家世又沒三高哪有女生會喜歡我。」



聽到華祝不急不徐地說著這些話,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他
「華祝哥…你不會真的是這樣想吧?難道你不知道
   在學校你有多紅嗎?」



「我紅!怎麼可能,一個小兼任講師有什麼好紅的?」



「看樣子華祝哥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行情呢,我聽說連
   法律系會長章駿翔都是你的支持者喔~嘿嘿。」



「你也知道章駿翔啊,他這個人挺有意思的。」



「那…華祝哥,你對愛情的看法是什麼?或是說
   挑選情人、另一伴的條件在哪裡?」



「呵呵~你今天怎麼這麼關心我的感情世界?」



「對不起華祝哥,只是每次辦完聯誼這類活動,
   就會對這方面的事情有些想法,今天剛好有機會
   想順便聽聽年長哥哥的看法。」



華祝洗完手在毛巾上拭乾,身體靠著流理台
雙手交叉在胸前一臉正經:

「嗯…小瑋不錯喔,年紀這麼輕就會思考這類的問題。
   但就怕我不能給你什麼好答案,學生時代我忙於功課、
   忙於打工擠得連睡覺時間都很寶貴,到現在都還沒有
   機會去談一場真正的戀愛,這樣的我能給你關於情感
   和挑選情人的看法嗎?」
 


「華祝哥你不要把它當成論文看待,就…就說說你的想法,
   心裡頭最真實的想法就好,也許很理想化或是太過浪漫都行,
   我只是想聽聽你的意見,參考參考就好。比方說對於另一伴
   是否有什麼條件門檻,或是有哪些限制,期待什麼樣的相處模式…
   我想這些答案每個階段可能都不太相似吧?」



「嗯,如果只是存在於想像中那大概還能有點輪廓,主要是能夠
   和對方好好相處、彼此照顧並且相互喜歡,我覺得這很重要。
   至於門檻、限制這些我倒是沒想過,也沒什麼必要吧?」



「哈哈~華祝哥我不信,每個人都會有門檻的,比方說年齡、性別、
   甚至經濟能力都會,對吧?」



「年齡和性別啊,我說實話是真的沒想過這些,年齡差距很大時
   或許會比較難站在同個水平溝通,也許不容易相互喜歡。但是若已經
   喜歡上對方,那年齡就不是問題。因為年齡差距所產生的歧異下
   能否相處和學習才是重要關鍵。你還提到性別,這真的不是問題。
   能喜歡對方就當然接受他的性別,只是說若是同性之間需要的勇氣
   和抗壓性要比較大一點。至於經濟能力…你該知道我和華梁都是
   孤兒,我們這種背景有什麼資格挑剔呢?只要彼此都願意為了生活
   共同努力就好。」



「華祝哥,你真的好理想化喔!你完全沒有提到外型、身材什麼的,
   但這部份我覺得華祝哥應該是真的能做到。」



「太理想化了齁~呵呵,我是這麼想的,外型好的人一開始
   一定容易吸引注意,但是想要長久相處還是得靠內在和個性
   能彼此吸引或相處感覺幸福才行。喔~對了,或許抽不抽煙是
   個門檻吧~我實在不喜歡煙味,呵呵!」



「哈~那我知道了,華祝哥不必找別人,你和華梁就是天作之合!」



「呵呵呵~什麼啦華梁是我弟弟耶。」



小瑋察覺到華祝的臉竟然紅了…
「哈哈~抱歉抱歉,開個玩笑啦。這也說明,即使相互欣賞、
   相處起來又如此契合的狀況下,還是有不能發展愛情的情形。」



「嗯…你這麼說好像也是,但華梁是弟弟應該不算吧?」



「所以華祝哥的限制還包含名分這一項?因為你們兄弟雖然
   感情超好,但並非血親。」



「這…你考倒我了,我和華梁在一起是真的很快樂,
   不過就像是一般感情很好的兄弟一般吧,所以我不曾
   想過這個範疇。那換我問你,你的條件又是什麼呢?」



「我沒有那麼複雜,只要對方吸引我同時也喜歡我,就可以試試看,
   能否走下去還要相處過才明白。但我承認我沒有想很遠。」



「喔!?那你們聯誼那麼多次,有沒有出現這樣的人呢?」



「目前還沒有…不過其他隊員倒是蠻熱衷的哩,嘿嘿。」



「這樣啊~不知道華梁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(自言自語)…
   小瑋…那個…請問你知道華梁現在有沒有喜歡的人?
   或是他喜歡什麼樣的類型?」




(待續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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