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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快啊~今天已經五月二十五日了,
距離搬家的日子所剩無多。
說我到底想不想搬,
舊家是如此殘破,搬遷是勢在必行。
只是,畢竟是幾十年的根基,
說散,又談何容易。

清晨方瞇眼睡去,
八點多卻讓一群蟲兒叫醒-成群的知了。
天色大亮,它們死命的唱啊~唱啊~
我不明白它們在興奮什麼?
不久,我才聽到隔壁鄰居有三戶今天要搬離。

成箱成箱的東西很快就運上車,
但是工作沒有結束!
已經先約定好的工人,就入場動工,
將值得回收的鐵皮、鐵窗、鋁門窗、磚瓦等
一一敲打拆卸。
應和著蟬聲和豔陽一群人正在起勁。

敲打得很厲害…
尤其是緊鄰的隔壁,每一聲震動都會傳遞到我房裡。
一種難以消化的感受就此而生。
雖然那不是我的房子,
但是畢竟為鄰幾十年,
感覺像是熟識的老鄰嚥氣後,
醫生把它大卸八塊,徹底利用。

我終於明白,為何鄰居們都不多留一刻,
要親眼面對,實在太殘忍了。
送別的蟬鳴,似乎成了一種輓歌…

再不久,就要輪到我們。
寫到這邊,有一種大限將至,
老房子就要面臨行刑的假象。


想起一則幼時的故事。

農夫辛勤的耕種,生活都是伴隨著一頭老牛。
犁田、插秧、灌溉、收成都在一起。
多少年下來,已是最佳伙伴。
可惜老牛終究老了,做不動了。

從城裡來了商人,跟農夫說:
「你的老牛不能耕田了,不如賣給我吧!」
幾經交涉,農夫終於點頭將老牛售出。

失去老牛的老農再也無心耕種,
一年後,索性把一半的田地賣了,
買了棟城裡的房子,換了一身行頭,
打算成為都市人!

新生活的第一天,他非常不習慣。
擁擠的車陣、匆忙的人群、
緊束的領口、踩不慣的鞋跟。
回到家裡,農夫非常的沮喪,
抑鬱地睡在新床上。

夜裡,他夢見老牛…

老牛:「老農啊~真高興見到你,你最近好嗎?」

農夫:「老牛!?是你啊?實在太高興了~」上前抱住老牛

老牛:「怎麼啦?」

農夫:「沒了你,我再也不想耕作,來到城裡卻又百般不適應。」

老牛:「不要緊、不要緊,我們又在一起啦,我會在你身邊陪你的!」

農夫:「真的嗎?那你現在住哪裡?」

老牛:「我就在你的床邊啊。」

農夫一下子夢醒,
低頭看向床邊,卻只看見他新買的皮鞋與皮包。

農夫抱起皮包放聲大哭。



老房子啊~我一直住在你的裡面,
放心!以後我也會讓你一直住在我的腦海裡。


停滯的齒輪,不知何時,開始轉動了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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