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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十多年前的記憶…
記不起來是為什麼,更想不起來是誰提的議,
那個年節氣氛濃厚的冬天,
我和幾個教會的朋友們就這麼浩浩蕩蕩北上
到了還搞不太清楚的九份。

時間實在有點久遠,現在要想起我是坐什麼車到達九份,
說真的 都相當模糊了。
可以肯定記得的是,當時我有著一頭栗子色的頭髮,
有一顆很年輕又幼稚的心,還有一點點陽光的微笑。

打從第一步踏上九份,我就不大確定,當時有沒有在下雨。
天是灰灰的,地是濕濕的,我伸手朝天久久卻沒有水珠落下。
但是不撐傘一會,我的頭髮和毛衣卻又濛上了一層水霧。
霧!對了,或許我們正走在雲霧裡頭。
原來整個冬天,九份的居民都在騰雲駕霧當仙人。

那時候,我對於九份還相當陌生。
只知道金瓜石、陰陽海、昇平戲院、悲情城市。
而那幾天的九份簡直就是套用了「悲情城市」的應用程式。
走在每一個階梯上,都像是踏在電影場景一般。

卸下行李之後,就在基山街和輕鬆路(??)到處遊蕩。
除了戲院前一份20圓的熱燙湯米粉讓我很難忘之外,
我也記不起來還吃了些什麼或是其實也沒吃什麼。

天黑之後,小小的山城點亮了燈火,
柔黃的燈光在漆黑的空間裡一圈一圈地和煦綻放。
有幾間茶館感覺生意興隆,充斥著不解茶韻的人們。
逛到了八點多,實在是沒什麼地方可去,就這樣回下榻處似乎又早了點。
於是一回頭,路邊瞅見個不起眼的茶店(抱歉,並不叫有間茶店。)
有個挺夢幻的名字–「尋X園」。

一樓進去,這茶館還真是不華麗。
怎麼看都像是尋常人家改為店舖。
簡單的幾個桌子,零落的一些木雕或古董,
有沒有其他客人,我也不記得了。
由於我們人多,於是老闆娘招待我們上二樓~
說是樓上包廂就給我們用了。
上了二樓,這才發現其實也沒有什麼「包廂」,
但多了一點屏風和櫃子,比較容易區隔場地。
樓上的確比一樓更有一點「氣氛」!
牆上掛著一些絢麗的紙鳶,搭配著木雕、古董,
剛好形成了成語中的「風馬牛不相及」,只能說略帶充突感的古意吧?

不一會,老闆娘過來幫我們沏茶,開了兩罐精巧的茶葉。
原來這間店是她婆婆所開,婆婆才是真正的老闆(樓下看電視中)。
店內的擺設都是她婆婆的興趣和珍品。
我們向她提起,他們店名和當時某個知名廣播節目同名。
而老闆媳婦非常自豪地說「那他們一定是抄襲我們的…」
當下我們尷尬地乾笑了幾聲,不久媳婦就緩緩下樓了。

很安靜的空間,一群年輕人在裡頭煮水沏茶,
一泡接著一泡,看著茶色從金黃到清淡的水色,
一邊啜飲著不怎麼高級的茶汁,
一面閒聊著不怎麼營養的話題。
喝茶不僅解渴還能利尿,不一會我們這桌人就開始
一一朝向洗手間報到。
等我能進聽雨軒小解之時,已經是一輪結束了。

廁所就在我們桌位後方不遠處,隔了個屏風。
進入廁所之後,裡頭的燈光特別顯得暈黃而不清楚。
關上門後一陣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,
廁所狹長的空間似乎成了另一個次元,
是一股沉悶不會流動的空間…
一樣有著紙鳶,還有著很長的紙燈籠、木刻面具…
分開來看都不令人感覺不妥,但是組合在這小空間中
卻讓人有種說不出的不快。
當我面向馬桶如廁之時,總覺得背後有人在看我。
那感覺非常強烈!
當我來到廁所另一邊洗手時,瞪著我的眼睛依然在我身後。
在那個當下,我感受到最強烈的並不是懼怕,而是不舒服。
一直到我打開門,走出廁所的那一瞬間
空氣又流動了、時間又繼續走著…

調息著,吸了兩口空氣~轉轉脖子,回到座位上。
加入話題小聊了兩句後,我忍不住說:
「剛剛我去廁所的時候,感覺好奇怪喔~好像有人在瞪我。」

這話一出口,就看著同桌的同伴們一個個變臉。
然後不吐不快地講著他們和我相同的感受…
原來不只我有那種奇異的感受,
方才進去的每一個人幾乎都有同感,
只是卡在「基督徒」的身份,大家都很矜持而不提。
但是那種鬱悶氣氛和不快的感受確實讓大家很深刻。
大夥嘗試著解析為什麼會有這種感受,
或許是面具?或是那長長的燈籠…
也或許真有一些不友善的靈在那個空間裡面。
比較好笑的是,縱使都說成這副德性,
必要的時候,還是一個接著一個排隊去聽雨軒~哈!

之後我們回到下榻的教會,大家都睡得很沉。
即便茶館中有不友善的主人,
但他並沒有跟著我們離去。
也就是說,如果你也有機會到那裡喝茶,
說不定也可以碰到他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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